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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8章

我的徒弟总欺师  | 作者:陆屿安年|  2023-02-26 16:03:05 | TXT下载 | ZIP下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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宸华所住的这个房间很大, 床和浴桶之间还隔着一扇屏风, 楚征澜隔着半透明的屏风, 只隐约看得见一道颀长的身影,在袅袅的热气中显得不够真切。

楚征澜心下反应了片刻,猛然间睁大了眼睛,那与他隔着一道屏风的, 应该就是宸华吧?他的脑海里突然跳出来了一个纤瘦的身影,那少年背着一柄长剑, 冷艳清寒, 年纪轻轻却是一副世外高人的淡漠神色。灵动的剑法,飘逸的身形, 激荡起的水花, 瀑布冲击巨石的声音,一时间都涌丨入了脑海。

“难道我之前真的见过宸华?”楚征澜脑中混乱,又想起了之前的梦境,却不知是不是现实。

这边楚征澜突然醒来, 但却仅仅是睁开了眼睛, 并没有其他动作, 加之宸华对他并无防备之心, 便没有发现。

宸华脱掉了衣服, 迈起修长的腿走入水中, 激起了更响亮的水花声音。楚征澜耳中清晰地听着水声,眼前却只能见到烛光投在屏风上的修长身影,他情不自禁地想到宸华禁欲的面容, 平时不经意露出的半截手臂或者是修长优美的天鹅颈。

“宸华的身体是怎样的?一定很白丨皙,也很纤瘦。他的身上有伤痕吗?多年练剑争得第一仙尊之名,想必身上也不会是完美无瑕的吧?”楚征澜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胡思乱想到了这些,但是这样联想着,便觉得活色生香,如在眼前,甚至想到他白玉般的身体上会有凸起的伤疤,也不觉得不好,反而像是更添了几分风情似的。

楚征澜想着,觉得口干舌燥起来,夜间凉爽,他却出了一层薄汗,将衣服粘在身体上,黏黏的很不舒服。叫他恨不得跟宸华一样洗个澡才好。不过他既然要逃避宸华的追问,此刻自然是不动为好,所以只好闭了眼睛,默念心经企图静心,但是受到不时响起的水声打扰,也不知念错了多少。

宸华不知楚征澜所受的煎熬,沐浴之后满身清香又走到了床边,只见楚征澜双目紧闭,额头上一层薄汗,便拿了一块手巾与他擦汗。

此刻楚征澜微微有些睡意,却又被宸华惊扰,心道:宸华啊宸华,你还是放过我吧。然而却不敢有其他的动作。

宸华替他擦完汗,也感觉到了楚征澜睡梦中的紧张,便轻声道:“睡吧,我不追究你就是了。”宸华以为楚征澜是在担心自己追究他深夜饮酒一事,却不知楚征澜另有绮思。

然而宸华的话仿佛带有某种魔力似的,楚征澜听了便真的冷静安稳下来,沉沉睡去了。

此刻夜已过半,宸华也无意再睡,便在床前留了一盏昏暗的蜡烛,到窗前临风而立思索起今日的事情来。

谁知刚刚站到窗前,便从窗外飞来了一只纸鹤,直扑进了宸华的怀中。宸华拿起了纸鹤,那纸鹤乃是仙门传讯所用,各派皆有,而这一只正是带着天虞山标志的纸鹤。

宸华拆开了纸鹤,迅速地浏览了上面的内容,不禁为之大惊。原来那上面所说的正是宸华离开那日,萧璟川挑破平城之事,当众向天虞山诘问,意欲责难的事情。

宸华一面惊讶世家对于天虞山的敌意,另一方面也对楚征澜准确的推测感到吃惊。仙门之中果然有人对天虞山不满,只是难道平城的事情真的是萧璟川所为,还是他只是利用了这个消息而已。

宸华早年便认识萧璟川,知他是骄傲自负之人,却也不至于为了陷害做出这样丧心病狂之事。

“那么就是利用时机了,这样一来幕后凶手仍旧是没有影踪,而且如今他不敢出来作案,实在难寻。”宸华思来想去,只觉此事疑云重重,隐约又觉得似是风浪的开端一般。

“那个浮笙公子,绝非善类,恐怕与此事也有几分关联,明日还须再探才是。”

东窗初白,天色渐亮时宸华才把那盏如豆的孤灯熄灭。

一夜未眠,竭虑思索,宸华静静打坐一番,气行大周天,一番下来全无疲累之色。神采奕奕,恢复如初。

宸华这边疑云重重,天虞山也同样笼罩在阴霾之中。

却说那日萧璟川肆意挑起事端,却被崇华老狐狸四两拨千斤地化解了,之后便将厉九、王武二人弃如敝履。

王武、厉九二人仓皇离开天虞山,便被一来历不明的高明剑客在中途格杀。两日后二人的尸首被下山离去的其他门派弟子发现,众人都是在风华台上见过二人的,于是一石激起千层浪,原本要离开的一些门派都得知此消息都留了下来,而一些还未走远的小门派甚至特意返回了天虞山。

萧璟川得知此讯之后,自然不会毫无动作,实际上他的动作迅速得很。原来发现尸首的弟子乃是属于一无名小派,而萧家的人便趁此迅速掌握了尸体,还扬言要天虞山给出交代,闹得崇华、空华等人很是头痛。

“掌门师尊,是弟子无能,没有及时控制局面,还请师尊降罪。”白君钦从一开始便负责了二人,谁知连日来却是麻烦不断,他自知罪责难逃,便主动向崇华请罪了。

“罢了,此事环环相扣,料想应是阴谋者的算计,为师不怪你。”崇华心思明净,并不为外事扰乱神志,心知此刻最重要的是对外,而非追究门人的责任。

“谢师尊。”白君钦抱拳道谢,随即站起来立到了一旁。

崇华则是陷入的深思,回想起了方才来势汹汹的萧璟川。

萧璟川当时直接带着两人的尸首,并一众萧家弟子前来问罪,大小门派闻讯而来,众人竟然直接来到了崇丘山上的上清含德大殿前。

“崇华掌门,还请出来一见。”萧璟川想到当日被崇华驳回的狼狈,此刻恨不得马上扬眉吐气一番。

崇华早就得了消息,当下也不急躁,整理了上有先天卦图的紫色道袍,扶了扶头上的上清鱼尾冠,步履沉稳地走了出来。而他的身后自然是跟着身着蓝色暗花道袍的空华,空华面色黑沉,显然心情不佳。

“萧宗主。”崇华现身拱手施礼,“萧宗主的来意本尊已然明了,对于此事本尊深感震惊与遗憾,还请众人入内详谈。”

崇华的心思萧璟川岂会不懂,如今他们人多,大殿必然不能完全容纳,而尸体更是不能抬进去亵渎他天虞山的圣地。而他前来问罪,当然恨不得人越多越好。

“不必客气了,事到如今萧某便直言了,萧某此次前来,不是来做客的,而是来问罪的。”

此言一出,在场众人皆惊,众人都知道他的来意,却万万没有想到他居然这样大剌剌的说出来。

“蓝璋君,还请慎言。”混在人群中的温行止不禁站出来说话。

然而萧璟川只是看了他一眼,却没有理会这位与他齐名的临沅君,而是向守着尸体的弟子使了一个眼色。

那弟子马上心领神会地解开了盖在尸体上的白布,萧璟川转身对温行止说道:“临沅君看看这两人,可有看出什么端倪来。”

温行止有些疑惑,上前一步前去观看,一见之下却是大为吃惊,连退了数步。

众人见一向沉稳端方的临沅君如此举动,不由躁动起来,纷纷不着边际地猜测起来。

“临沅君也看到了,厉九王武二人,都是一剑毙命。尸体身上的伤痕之凌厉准确,简直像是精心画上去的一般。这不正是宸华仙尊的成名之招,一剑封杀所造成的吗?而这样干脆凌厉的手法想必也不作他选。”萧璟川步步紧逼,语锋直至宸华。

“萧宗主此言,本尊不敢苟同,一剑封杀之招的确是宸华师弟的成名招,但也是我天虞山并许多门派都会修炼的基础剑术。宸华师弟的剑法登峰造极,但是要杀这样两个不懂法术的凡人,想来并不需要多高深的修为,在场众人中也有不少能够办到的。”崇华面临严厉的指控,非但没有慌乱,反而镇定地做出了应对,“况且,师弟所习乃是水系法术,若是两人为凌霜剑所杀,伤口必然会马上冰冻凝结,根本不会有血。由此可见,这并非师弟所为,真凶另有他人。”

萧璟川一时语塞,宸华年少时第一次参加仙剑大会,击败他时所用的正是这简单而基础的一招。那一剑给他的印象实在太深了,甚至让他忽略了那本是极为普通的一招。还有,若是真的如崇华所言,那么宸华的修为比之从前,又不知精进了多少。

“就算是这样,他也不能完全逃脱嫌疑。当日我责问天虞山守卫平城不力,此二人便是作证的证人,天虞山在众人面前失了颜面,便要报复杀人,动机不可谓不充分。而对外称已经去了平城而没有在仙剑大会上现身的宸华,不正是最大的嫌疑人吗?”萧璟川分强词夺理道,“即使不是宸华所为,那人死在天虞山,也是你们的嫌疑最大。”

众人闻言默默沉思,宸华在仙界的名声一向很好,但是他少年成名,的确也有不少人嫉妒于他,因此倒是乐得见他被人指控。

“萧璟川,你考虑清楚了再说,宸华品格如光风霁月,落落光明,岂容你如此诋毁。”温行止见萧璟川出言不逊,不禁愤怒地挺身而出,往日谦和君子的风范全然不再。

“清者自清,又岂是我可以污蔑的。临沅君,谁不知你与宸华的交情最好,犹胜同门师兄弟,你说的话叫众人如何信服。况且我此刻是问罪于天虞山,想来也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说话。”萧璟川轻蔑地看着温行止道。

“你……”温行止大为光火,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靖尘剑上,场面一时紧张无比。

“温行止,你是要与我动剑吗?”萧璟川说着也按上了自己的佩剑极锋上。而此次仙剑大会的魁首,萧家的芝兰玉树萧谨言见状也持剑站到了自己的叔父身后。

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,温笈毫无反应,似是全然不在意温行止一样。实际上他也正在心底暗暗埋怨温行止多管闲事呢。

温行止一时骑虎难下,却感到身后一人走近,慢慢抚上了自己的肩膀,回头看去,却是阳羡君顾北尘。

顾北尘与温行止等人并称四君子,都是年少相识,此刻只见他摇了摇头,示意温行止不要冲动。温行止心知此时自己出手无益,便退下了。

萧璟川见状不禁面露得意之色,转头责问崇华道:“掌门无言可辩了吗?”

“否,”崇华冷冷否认,接着道:“人死在了我天虞山,要是师弟想要杀人,自然有无数的办法,又怎么会为自己招惹如此大的怀疑。”

“这只是你用来开脱的托词而已,并无实据。”

“然而萧宗主所言,不也是只是推测吗?若是仅以动机而言,当日萧宗主为此颜面扫地,难保不会心生怨念。若是更阴谋论一点,难保不是有心人要专门往我天虞山泼脏水。”崇华此言暗示意味明显,在场众人闻言一时也不好判断,毕竟世家与门派间的仇怨由来已久,而萧璟川如此行径也难免有针对的意味在其中。

“难道崇华掌门想就此蒙混过去吗?”萧璟川心有不甘,同时也为崇华的老辣暗暗吃惊。

“此事我天虞山自然会给众人一个交代,还请稍安勿躁。”崇华对着众人朗声道,神态间皆是大义凛然,全无畏缩逃避的意味。“至于二位官差的尸首,还是送回平城衙门才是。此事既然发生在我天虞山,我门自然一力承担。”

萧璟川闻言闻言不好再穷追不舍,众人便都各自退散了。

“萧璟川分明就是在针对我天虞山,针对宸华。”空华怒喝道,惊起了崇华的沉思。

“师弟,你莫要动怒,此刻应该做的是想办法解决此事。”崇华理性说道。

“白君钦,当时是谁负责看顾那两个人的,出了这样大的事情,他实在是难辞其咎。”空华执掌戒律堂,一向主张刑罚,此刻想不出应对之策,便想着先处理内部的事情。

白君钦闻言一凛,这几天他忙得晕头转向,几乎完全忽略了这个关键人物了。

“回师叔,当时是下山采买的弟子发现了来求助的两人,报与弟子的。弟子回禀掌门师尊之后,便将此事交给了永穆,因为正是他带着人来的。”白君钦想到当时的情形,不禁心生悔意,当时的他是万万没想到后来的波折,若是能够提前预知,他必定亲自安排控制。

“永穆,永穆,这个名字十分熟悉,好像听过一样。”空华听了永穆,只觉得不是自己熟悉的弟子,但是却莫名地对于这个名字感到耳熟。

“永穆?”崇华也低声念了一遍,猛然想起来了这名字,便道:“永穆不就是当初被宋其琛推下天虞水的弟子吗?宸华为与他祛除体内的寒气,还费了好一番功夫呢。”

“原来如此,这样无用,连两个凡人都看不好,救之何用。”空华盛怒之下口不择言道。

“师弟,”崇华面色一沉,比当时面对萧璟川的逼问还要凛然,“此言过了,你的道心何在呢?”

空华反应过来,顿生羞愧之感,看了看四周,发现只有白君钦在,而殿下的白君钦则是低着头,一副两耳不闻的样子。

过了一会儿,空华低声问道:“师兄,我想审理一下永穆看管不力之事,或许会有些线索也未可知。”崇华心烦意乱地摆了摆手手,示意他自便,空华便自己离开了大殿。

“师尊,”白君钦抬头唤道。

“怎么了?”

“或许此事只是偶然,只是若是有人特意为之,只怕孤身在外的宸华师叔会有危险。”白君钦小心地说道,他知自己的师父一向看重宸华,便也多加留意着。

“无妨,他修为极高,又明达睿智,想来世间没有多少人能够伤到他。”崇华对于小师弟还是很放心的,同时想着幸好当时去的是宸华,若是其他一般的弟子,此刻他就不得不将人召回了。

“天虞山的近况,你可通知他了?”崇华想到自己事务缠身,无暇顾及,便有此一问。

“回禀师尊,之前仙剑大会上的风丨波,弟子已经传信给了宸华师叔,而昨日发生的事情也已经告知了。”白君钦身为掌门的收徒,能力自然不低,处事虽然未能滴水不漏,但是的确能够差强人意。

“你做的很好,为师老了,如今门中事情还须你多多为师分忧。”崇华叹了一口气说道。

白君钦乍得崇华如此重的夸赞,简直是喜不自胜,然而面上依旧不露分毫,只谦虚道:“师尊严重了,师尊之德,如日月之光,弟子萤火之亮,不敢夸大。”

“你这孩子,太过老成持重了。”崇华对着自己的得意门生摇头笑了笑,又想到了自己那孤傲倔强的小师弟。宸华的秉性,自始如一,他当初年少时也是一副老成的样子,但是却不像白君钦一样人情洞明,世事练达。

却说另一边儿,楚征澜第二日醒来,担惊受怕了一上午却没有等到宸华的问责,心道:宸华果然是个守信的人,连对着迷糊的自己所说的话也都这样信守。

又思及昨日偶然得见的“香丨艳”一幕,更觉出宸华的无限好处来。但是却还是挣扎着扪心自问:楚征澜啊楚征澜,什么时候你对于一向讨厌的仙门众人这样青眼有加了,真是堕落了。不过话说回来,宸华的确与众不同,也不能怪自己抵抗力太低。

宸华自然不知道楚征澜心里绕着怎样的想法,只道:“其琛,今天晚上随我去一趟玉人楼。”

楚征澜闻言一惊,宸华口中的玉人楼难道就是疯癫修士挚青阳所言的南风馆吗?宸华怎么会去那种地方,不过倘若他真的去了,那他昨日衣上所沾染的香气便有了解释。

“玉人楼是什么地方?”楚征澜瞪着一双灵动的大眼睛望着宸华问道,没错,魔尊大人就是在故作天真了。

“这……”宸华一时不知如何作答,只好板着脸道:“你不必细问,只要知道为师去那里是因为查案所需便好。”

楚征澜闻言点头不再逗宸华,毕竟宸华脸皮薄,他若是逗得他面红耳赤,还不得挨一番大义凛然的斥责不可。

由于近来宸华师徒的到来,叫凶手不敢再肆意作案,是以平城又渐渐恢复了些生机,到了晚上路上的行人虽然不多,但是仍旧可以从中窥见几分往日的繁华景象。

宸华二人衣着普通,穿过了闹市区,渐渐往那纸醉金迷的所在走去。章台柳巷的深处,正是灯火通明,笙歌不绝。

玉人楼门口高高挂起的大红灯笼,更是照亮了锦绣楼阁,笑语欢歌,脂粉香气,混着美酒的醇醉,叫人不禁想要沉迷其中,再不理外面的日月朝夕。

“师父?”楚征澜佯装无知地看向宸华,宸华却是毫不犹豫地走了过去。

经过上次一事,门口的小厮已经认识了宸华,然而在他们眼中,宸华并非是天虞山的得道高人,而是定力强大到能够拒绝浮笙公子魅力的“柳下惠。”

“公子。”门口的两个小厮躬身行礼,随即从堂内走出了手持孔雀扇的成绮。

“是宸华公子,却不知您身边这位是?”成绮没想到浮笙的猜测果然分毫不差,但是面上却是不露震惊痕迹。

“劣徒宋其琛。”

“不知您这次来却是找谁?”成绮一面与宸华虚与委蛇,一面在心里暗暗盘算着如何打发了他。

“浮笙公子。”宸华开门见山道。

谁知成绮听了便拿着羽扇掩面笑了起来,过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,却仍是止不住微微喘息。

“我说呢,这世间只要是见过浮笙公子的,都会被他惊世的容貌所惑。只是我却是从未见过像公子这样,不想独占隐藏美人,反而愿意与他人分享的。”

成绮的一番话,完全扭曲了宸华的来意,不过他的本意便是要逼走宸华,自然不会在意宸华真正的来意。

与此同时,二楼的房间里突然传出来一阵缥缈的琴声,那琴声空灵渺然,如九天仙乐,回荡在嘈杂的空间里却让人一下子静下心来。

这阵乐声正是从浮笙的房间传来,一曲终了,浮笙手按琴弦,止住了犹在震荡的弦。

房间里响起了鼓掌的声音,挚青阳豪饮了一大口酒道:“好,好,好,好琴,好乐,好美人。”

然而浮笙却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,便道:“我有贵客要迎接,还请你离开吧。”说罢便站起来要离去。

“等一下,你要去见天虞山的宸华?”挚青阳见状急忙跟着站了起来,语气急切地问道。

“是啊,怎么?你有意见吗?”浮笙轻蔑地看着挚青阳说道。

“我……”挚青阳不知该如何开口阻拦,却也不想就这样放任浮笙离开,一时支吾,“他不是简单的人物,我曾经与他的弟子喝过酒,连他的弟子都很不一般,更不用说久负盛名的宸华了。你还是不要招惹他了。”

“我招惹他,来这玉人楼的,都是来招惹我的,怎么到了你的口中便成了我招惹他了?”浮笙说罢一把推开了挡在自己面前的挚青阳,又无情地说道:“我与你弹琴饮酒,不过是无聊打发时光罢了,你不要太把自己当成一会事儿了。”

浮笙漠然离去,徒留挚青阳在原地苦笑。

“罢了,我这样无能,当然入不了你的眼睛。”挚青阳神色落寞,一副伤心的表情。

“还请浮笙公子现身一见。”宸华心知浮笙就在楼中,便高声喊道。

成绮为着宸华这出其不意的举动感到恨恼,便道:“浮笙公子另有贵客,二位要见还是改日吧。”

谁知他话音刚落,浮笙便风姿万千地从他的身后走了出来,笑道:“原来是宸华仙长,有失远迎了。”说罢朝着宸华盈盈一拜。

“你……”成绮被当众闹得下不了台,也不欲再管浮笙,一甩袖子从浮笙身边走过了,路过浮笙的时候还恶狠狠地说了一句“你好自为之吧。”

楚征澜一见浮笙,不由大惊,然而却并不是因为他容貌过人,而是看出了他的真身乃是青丘九尾狐。

《山海经》有记载:“青丘之国,有狐,九尾。其音如婴儿,能食人,食者不蛊。”

‘这样看来,平城的人口失踪或许与眼前的狐妖脱不了关系,可是……’楚征澜想着看向宸华,‘他知道这个浮笙公子是妖吗?’不过不管宸华知道与否,这样的妖物还不足以对他造成伤害,自己多留意就好,没有必要去刻意提醒。

“公子是来找我的?”浮笙问宸华道。

宸华没有回答,却一脸凝重地点了点头。

“那就请跟着我来吧,”浮笙说着往后面走去,却并不是引着宸华去二楼的包间。

“你要带我们去哪里?”楚征澜大声问道,现在他是个十六岁的少年,是宸华年少无知的小弟子,也不用端着。他既已知晓浮笙的真身,自然少不了提防,对于他带的路当然要问清楚。

“小公子不必紧张,你师父非是楼中的寻欢客,在这里呆久了难免污了仙长的清圣,不如随我到后院里的别居一歇。”浮笙‘善解人意’地说道。

楚征澜当然不信狡猾的狐狸会这样好心,当下却是不再多言。

“走吧。”宸华冷冷道,他冷若冰霜的脸上波澜不起,浑似全然不在意。

师徒二人跟着浮笙往后院走去,一路上小阁回廊,弯弯曲曲,叫身在其中的人不辩东西。

“你们玉人楼可真大。”楚征澜停下了脚步,不再向前,冷冷地问道,严肃的语气与他一贯嬉皮笑脸的形象大相径庭。

宸华闻言也停下了脚步,开始感觉到了周围诡异的气氛。太安静了,相比于前面的笙歌夜舞,这里简直是一片死寂,而且过来的路上一个下人都没有见到,实在是太奇怪了。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们已经在阵法当中了,所以才会寂无人声,才会走了很久。

“呵,”浮笙美丽的面容上浮现一丝狠厉之色,森然道:“被你们发现了啊?我还没来得及引你们到达阵眼呢,真是可惜了。”说罢便一掌袭来。

宸华看袭来的掌,生有白色绒毛,指爪锋利,显然不是人类的手。

“你果然是妖,”宸华并两指一挑,凌霜剑感应到主人的召唤,顿时散发出万点耀目的寒光,森冷的剑气蓄势待发。

浮笙熟悉阵法,依靠着这一优势不仅没有立马败下阵来,反倒是显得游刃有余。

反观宸华为了护着楚征澜而颇受掣肘,更兼他尚且不明白浮笙的恶行到底有多少,也不敢贸然下杀手,是以与浮笙缠斗了许久。

“呵!”浮笙在打斗之中不仅显示出几分得意之色,笑道:“天虞山的第一仙尊实力就只有如此吗?那我今日便要尝试诛仙了。”

“就是现在,”宸华闻言也不激动,反而愈发冷静。手下的的剑招,不但极快,而却极尽变化之能事,看在浮笙的眼中,竟是以剑气交织成了一张密密的网来,叫人躲无可躲,避无可避,只能用尽全力挡下这必杀的一击。

浮笙见状心知自己看轻了宸华,心中不禁暗暗后悔,面对如雨的密集剑招,他不住地喘息着,可见已经是应接不暇了。

面对凌厉的剑意,浮笙使出所有真气筑起防御,却还是被余威所伤,口吐鲜血,再无反抗之力。

宸华心知狐性狡诈,不敢大意,便手持凌霜慢慢靠近。

“快走。”突然一青色身影出现在了浮笙身前,只听那人大叫了一声,浮笙便趁机逃脱了。

“挚青阳!”楚征澜在看清来人面容的时候大叫出声,语气颇为不忿。明明宸华费了好大力气才擒住的狐妖,却被挚青阳这厮平白地放走了。

“道友好,”挚青阳倒是冷静,转身对着楚征澜抱拳施礼,同时也没忘记向宸华点头致意。

相对于楚征澜的愤怒,宸华倒是冷静的多,一如往常淡然道:“你是何人,有为何要轻纵妖类?”

“事情是这样的,在下乃是一名散修,曾经被浮笙所救……”

挚青阳开始讲述起了过往与浮笙的故事。当时他尚且年少,学习了一些皮毛法术便觉得自己天下无敌了,主动离开师门去闯荡天下。誓要斩妖除魔,荡平妖邪,却不料世路艰险,并不是他所料的那般简单。

他想要除妖,却遇上了棘手的硬点子,不但没有成功,险些将自己都搭了进去。

“当时我被一群狼妖所擒,他们商量着要吃了我,我顿时心如死灰,但是却还是有几分不甘。”挚青阳说着苦笑了一声,似是在笑自己当时的年少冲动,接着又说道:“我的理想还没有实现,我还没有扬名天下让师门以我为荣,所以我不甘心就这样默默无闻地死去。然而我根本没有办法逃脱,当时的我实在是太弱了。”

“然而在屠刀即将降临的时刻,却是他出手救了我。”挚青阳回忆着当时的情形,面上浮现出温柔的笑容来。“当时我不知道他是狐妖,后来了解他之后才知道了,但是对他却是怎么也没有对于妖物的偏见了。”

宸华闻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道:“妖类也有善恶之分,不能一概而论,只是他虽然曾经有恩于你,但是如今作恶,你也不该一味地回护。”

“哼,只怕不只是有恩,”楚征澜冷哼一声说道,他可是知道挚青阳的心思的。

挚青阳见楚征澜毫不留情地揭露了自己,便苦笑道:“道友何必如此。“接着又信誓旦旦地为浮笙作保道:”其实浮笙虽然对仙尊无礼,但是并未犯下什么大恶。城里的人口失踪,更是绝对与他无关。”

“有无关系本尊自会自行查探,你无须如此,若是他果真清白,本尊自然不会平白冤枉于他。”宸华冷静地说道。

宸华说得合情合理,叫挚青阳也无法再为浮笙辩解,只好抱拳拱手谢道:“那挚青阳在此先替浮笙谢过仙尊了,接下来便由我带着二位出去吧。”

宸华闻言点头致意,二人跟着挚青阳走出了阵法。成绮一见宸华师徒完好无损地走了出来,后面也没有跟着浮笙,心下已然明了浮笙的失败,空叹了一口气,拦住了要离开的宸华。

“仙长请留步。”

“成绮公子,在下正好想要与你一谈。”宸华虽然知晓了玉人楼的真丨相,却仍旧一如往常的客气。

“请。”成绮做了一个请的手势,将三人请到了内间去。三人围桌坐下,成绮又对着挚青阳道了谢,才说:“仙长有什么想问的,成绮一定知无不言。”

“好,第一个问题,你们玉人楼到底为何成立。”

“玉人楼中的公子,大多是狐族,成立玉人楼只是为了吸取男子的精元,增进自己的修为。”

“如此行径,怕是不妥。”宸华皱眉说道,这样的修炼之法,他自然是听说过的,但是确是打心底里不认同。

“呵,仙长觉得有何不妥,凡人沉迷色相,甘愿送上门来,千金买一笑。如此双方情愿,我们也不曾害人性命,有何不妥?”成绮反问,宸华却是无言以对。

楚征澜听了倒是也没发表什么意见,宸华一生顺遂,怎么知道旁人修炼的艰难呢。楚征澜这样想着便窥着宸华的神色,只见他听了之后并无激烈的反对之色,反而陷入了沉思,便暗暗想着:为何这样一个人,当初要杀了自己呢?难道自己前生真的有那么十恶不赦吗?

楚征澜回想起重生前的事情来,总是觉得很模糊,像是隔了一层纱看似的,不是那么真切。

作者有话要说:  感谢支持正版,么么哒!

三合一章节送上,七月开始日更,更新时间暂定为晚上九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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